观山匠

平生浮白否

【双花】收音机

小小甜饼一块
其实是瞎写的随笔
可能有点意识流……后面发现意识流有点写不下去了于是赶紧收收尾装作自己填上了坑【你
有些暗喻......看不看得出来自凭心证吧……我尽力了完全写不出想要的感觉啊…………
还希望不要嫌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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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有一台收音机。 
 
是他喜欢的嬉皮士红,金属特有的光泽质感一如所有者那般张扬得没有一丝温度,鲜艳而沉淀了一众的尘埃。暖金色的旋钮常被颐气指使,鲜红的指针在暖橙底色的刻度上扫荡,潺潺地就淌了一地咖啡渍的时光。 
 
张佳乐很喜欢这台收音机。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质感像一颗燃烧殆尽的恒星,有着力透万钧的引力。于是他把它放在了窗前的桌子上。尚还空荡的桌子上干净的任凭音乐与光影绞做一团,洋洋洒洒的书写了一桌子柔软的湖泊,与窗台上零星的铁锈呢喃私语。 
 
也是渐渐,桌上开始添上了一样又一样的物什,细碎的发圈开始在桌上神出鬼没的跳跃,带些旧色的电脑屏幕上有一道细细的裂痕,总是折射出细纹的光斑,光斑之下静静躺着一张账号卡,频繁的使用致使边缘有些毛糙的触感。它就静静地躺在收音机的面前,通过了许多落着香樟叶的青葱。 
 
突然的一天,只是一个夏花初开的下午,张佳乐拿起了那台收音机。他一手提着小小的箱子,一手攒着收音机,逆行在潮起潮落的人海中。那张账号卡在他手心粘腻的汗与收音机冰凉的外壳间滋养出一片分明的光影。铁路用细碎卵石铺展开了一路的颠簸,一荡一荡蔓到了视线消失的终点。午后小城的车站向来不吵不闹,月台的阶前缀满了花白的鸽子,等候着报亭前日日捧着灰黄的报纸的身影,挥洒下一地时光的馈赠。泛起青苔的石台间流过一列漫长的绿皮车厢,踏着炽热的白气粗粗地喘息小憩。张佳乐踏上了其中的一节车厢,脚尖踩了踩破旧的地毯,然后列车就又哼哧哼哧启程了。 
 
张佳乐坐在窗前,他把收音机放在浅绿花的小桌上,不羁的红色被镀上了烫金的光点。空灵沙哑的女声弥漫开来,声线随着渐行渐远的山丘轻颤绵延,没有认真调试的信号落下了粗糙的颗粒,在桌面上滴里搭拉地跳跃。张佳乐托着脸颊,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掌心的账号卡被紧贴脸庞的体温捂得滚烫。 
 
当这趟行途终于熬成了一锅阳光味的滚烫浓汤,张佳乐也终于走下了目的地。收音机也来到了新的桌子上,四周又都如同洪水冲刷过般干净,只是比从前的一无所有多了两张账号卡。对,两张账号卡,带着两种不同的气息,一种锋锐,一种则张扬,仿佛天生一体般冲破了尘埃,他们相拥在一起。 
 
于是收音机里淌出了情歌,如同阳光拥化的焦糖,淋在雪白白的云朵上,裹在张佳乐的瞳孔里化都化不开。那时候的世界好像浸透了酸甜的粉色柠檬汁,时不时就咕噜噜地冒出一个泡泡,啪的一下就炸开了一朵欢喜的花,开在了红色的香樟叶上,开在了刚咬一口的面饼里,开在张佳乐春天的发辫上。听说这叫恋爱。 
 
更多的时候,张佳乐就坐在桌前,瓜子零嘴铺了一桌,收音机里的有情人开始接吻,他不知为何脸上烧起了一层丁香一样的红晕,眼睛亮得吓人。消暑了三分的阳光重新被欢迎入窗,在气泡水的泡沫上折射晕开成一瀑流光溢彩的海洋。 
 
岁月的台阶窄极了,又是夏天的接踵而至。泥土蒸干的水汽缠绕着腥味,滚烫烫的在肌肤上搓出汗水。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积蓄起了一屋的迷离阴影。收音机里的女声沙哑低媚,缠绵悱恻地剥下了恋人间碍事的单薄衣裳。张佳乐在恋人的身上起伏漂泊,欲望的骇浪击乱了他的发辫和理智,汗水泪水亦或者其他不知名的液体浸润了彼此的皮肤。他把鼻尖埋进男人寸短的头发,嗅着他和他的气息,满足叹息的时刻,这可以统称为“他们”。 
 
可窗帘拉开却没有阳光。交叠的一双账号卡骤然分开,一张被装进了外套口袋随主人远去他乡不见了痕迹,剩下的毫无生气的躺在桌上。张佳乐坐在桌前,瞳孔放大放空,没有了火车、阳光、鸽子和恋人。夜半大雨滂沱的窗外,街灯为雨水淌过的痕迹投下光影,落在冰凉的账号卡上,此时上面残留的气息多么可笑。收音机明哲保身,黯淡了光圈,蓝色的投影与红色晕染,交织成紫色的阴影,大片大片地染成了星星与玫瑰,盛开地枯萎着。 
 
再一次相见,便是战场厮杀。才刚入夜,张佳乐的房门被笨拙地打开,拥吻的两人跌跌撞撞冲进了房间,碰倒了一片稀里哗啦的狼藉。男人分出神来,抬手砰地一声甩上了大门。张佳乐此时却停了下来,后退了些许,给两人间留下了暂时冷静的空隙。他抬起头,发丝在方才的热烈情动中有些凌乱,潮湿地粘在眼角几缕,房间暖橙色的灯光明亮,透过他本就色浅的瞳孔,倒是蓄了一池的流光溢彩。他盯着男人,波澜不惊地说道 
 
“孙哲平,你欠我。” 
 
孙哲平似是不敢接触那样炽烈的注视,有意无意地将目光丢到了张佳乐的脚下,只有托着张佳乐臂弯的缠着绷带的手暗暗收紧。 
 
“你知道你欠我什么吗。” 
 
孙哲平面色一僵,半截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打入了古旧冰冷的井水里,四面围城坐井观天,却多得不到一寸的天空,让他多看一眼温暖他血肉的太阳。他也曾将太阳短暂的留在他一尺三寸宽的方天中,可他的太阳也将不再照耀他了。他将迎来自己的冬夜。 
 
“...........知道。” 
 
“呵,那你欠下的可多了。需要我给你清清账吗。” 
 
“你欠我一罐糖,就是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打翻的那一罐,糖撒了一地全都不能吃了;你欠我一次游乐园,你之前答应过我跟我一起去的;你欠我一场繁花血景,可惜现在连账号卡都不在你手里了;你欠我一个百花,现在百花粉谁还愿意看见你我,两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欠我一个冠军;你欠我几年的青春年华,你看看,你带给我的不过都是空欢喜。” 
 
张佳乐语气出乎孙哲平意料的平静,仿佛只是陈述着不与他相关的报告。孙哲平闭上了眼睛,浑身的血在这漫长的叙述中逐渐冻结。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又不舍地,缓缓松开了紧托住张佳乐的手。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孙哲平苍白无力地安慰自己这是病症。他不让自己深思自己到底在绝望着什么。 
 
可他的手还未彻底离开,孙哲平就感到一股大力忽然将他向前拉。张佳乐一把扯住孙哲平的领口,将那张脸拉到自己面前,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兵荒马乱间他摸到了那台收音机,多年的无论辗转和安稳,它还是一如崭新地光鲜,也添了几分岁月蹉跎的温润。可不知何时何地,收音机上添了一道深深的刻痕,露出灰暗的铁皮金属,任凭张佳乐如何补救,伤痕依旧丑陋得触目惊心。 
 
不论多么鲜亮,那一层薄薄的漆皮下,永远是破败的内絮,在等待里昏天黑地地发霉生锈。 
 
或者开花。 
 
“还没完呢,你还欠我一条命和一颗心,这你打算怎么还。” 
 
孙哲平猝不及防,撞进了那一池流光,他还没来得及挣脱出来,张佳乐的吻已先人一步。 
 
待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孙哲平猛地俯身紧紧拥住张佳乐,将刚理了头发的脑袋埋在他的颈间,贪婪地吸吮着心上人的气息,低声道: 
 
“那,你说该怎么赔......”声线难得地颤抖,“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一定.......不会再打扰了……”我一定,松开手。只要你想。 
 
张佳乐却笑了。 
 
“笨。” 
 
“这个时候该回答,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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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摊手】
(ni zhen du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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